敦煌的风雅
大研堂谈郑成功书法篆刻
文/郭强
我和成功是在我的书法活动中相识,认识已好几个年头。他想出书,让我说几句话。1米84的高个头,人很俊美,充满了阳刚之气,眼里闪烁灵气。其书,感情恣肆,笔墨淋漓,富有个性,凸显张力。是西北人那种大气豪放的男子汉。
说话中知道他插过队,种过地,放过羊,修过火车头,现在是一名中国铁路警察。为人厚道朴实,具有典型的中国文人性格。五十年代喜爱艺术的一代“艺术”家们都被社会认可,因为他们“天道酬勤”所结的果实。成功是其中一个。我从他的甲骨、钟鼎、小篆、魏晋等书风中看到他的灵魂与性情已浸染。这种很古典的文化性格让他可以独立的思考文化艺术,理解书法艺术。他是用心与古人对话,直面古典,与二王探讨笔墨,探讨中国文学的演变与发展,用灵魂感悟书法艺术的大爱与大美。
成功常给我打电话请教、交流。我说“学艺术”要真,“真”是学习艺术的根本。一是学艺术的执着精神,二是无功利心,三是要有坦荡的襟怀。怀着“真”心搞艺术,自然会提升其品格,提高艺术品的品位,使其登堂入室。这种文人性格决定了他与其他书法家对书法艺术的不同理解,也决定了自己不同别人的追求。纵观中国书法艺术史,能够在浩瀚的历史长河中留下
只鳞片爪的艺术家,他们的身份首先是文人,然后是书法艺术家。
他的作品古意盎然,又超然的沉静,追求一种商周甲骨文字的朴素自然和恬淡。我也是学习篆刻、古典文字书法艺术的,从他的笔下我也吸取了很多的营养。古典是源,是本,无源之水,无本之木只能如飘零的浮萍。
篆刻的古朴灵动,甲骨的厚实自然,厚实自然,行草书的流畅都能有自己的面目。用笔干净利落,充满灵性与张力。线条粗细变化使转掌握精准,章法布白疏朗紧凑尽显匠心。用笔用墨的造型取势和篇章气韵都不是简单地挪用,而是用心净化后的有机融合,是功力积淀的全面反馈。
恐与人同,恐与人似,恐与人不为,离群而不离时,求新而不求奇,求意而不求趣,这是我长期思考追求提出的关于自己艺术的完整主张。
前人有言“古不篆刻思离群······”千人一面、千印一面,绝对是一种艺术的沦落。“不与人同”还有另外一个层面的内涵,即作为艺术家的自身定位问题。我们大研堂的做法是要求先把自己定位为一个艺术家,其次才是书法家、篆刻家。而“不与人似”,这是对一个艺术家更高的要求。齐白石先生曾经说过:学我者生、似我者死“。单从“齐派”篆刻来说,他的传人就是因为与他面目太雷同而丧失了艺术生命力,已在印坛日渐式微。“古不乖时,今不同弊”是孙过庭《书谱》中语,说的也是“不与人似”,特别是不与时人“似”,但其中涉及到一个“不与人非”的问题。艺术家在自身的作品中必须表现出对时代的关注,要把生命的感悟、生存状态灌注于自己的作品之中,因此,不能因为要拉开与时人的差距就在作品之中排斥、拒绝时代审美风尚,这也就是我说的“离群而不离时”的道理。至于说“求新而不求奇,求意而不求趣”,我认为一件艺术品不管它的面貌如何,但其背后一定要有一种堂堂正正之大气象,不能为求新而求新,单纯追求“奇趣”,以至于走上追求“小趣味”、“小技巧”等猎奇手段的歧路。我的艺术主张是把追求意境摆在首位,追求“大意镜”而舍“小趣味”。
成功的作品有种雅,和他的人一样精神,雅是品位,也是格调。但这种“雅”还必须走向更高的“正”,雅正才是完美的。艺术家必须让人看到作品后面堂堂正正的气息,气正、书正。
西汉辞赋家杨雄说“书为心画”,这即是说书法是书写者心理的外在表征,是书写者思想意识情感等方面的直接反应。
成功的篆刻、书法艺术是一种心的洗礼,是一种精神的回归,是古典与浪漫的表现,是对书法艺术的重新审视与理解。假似时日,如果他依然用自己的执着痴迷地追求古典,用自己的心去接近古人的艺术灵魂,用自己独特的理解去诠释书法艺术,用那份沉静与平和将书法艺术进行到底,庶几可得,“看山是山,看水是水”之最高境界。
成功曾问我“什么是艺术美”。我思考后说宋代欧阳修有一句名言:“人生自是有情痴,此恨不关风和月。”让我感悟到,任何艺术创作,艺术风格的形成是有意无意间碰撞产生出来的,就像怀着初恋般的心境,细心观摩,达到雅俗共赏,才是艺术的完美。
人是有缘分的,从出生的那一刻,也可能就注定了你要走的路。有人说,生是无法选择的,而人生之路是靠自己走出来的。而我认为自己的路,怎么去走,走向何方,这与自己天生的爱好,所处的环境,人生的机遇等诸多因素有着紧密的联系。当然要努力,要有勇往直前的进取精神。但这种努力、这种精神,我觉得也是与生俱来的。这可能就是所谓的缘分吧。
成功说“我与书法、篆刻就是这种缘分。我始终是个学习者,一个新兵。”
愿成功保持一个平和的心态,沿着自己的方向稳步向前,走得踏实。
本文作者:
国家一级美术师
中国书法家协会理事 篆刻委员会委员
四川省书协副主席 篆刻委员会主任
2013年4月16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