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篆刻概念的理解是在初中期间,那时候我因为喜爱书法之故喜欢上了篆刻,从此我对篆刻便产生了兴趣,并慢慢在我心中生根发芽。后来,我负笈江南,游学于中国美术学院。时光荏苒,至今算来我学习篆刻已过四五个春秋。回想起来,我觉得这一路走得很不容易,虽然累点、苦点,但我乐于承受。我刻印大致分三个阶段:
第一是初中时期,它是我学习篆刻的启蒙段,在这期间我了解了篆刻的最基本知识。后来由于环境和家境之因,便渐渐远离了对篆刻最始梦想。往事如昨,现在依然可以清晰地回忆起当时为了练习线条用橡皮和木头刻字的场景,也会想起刻的第一方不知什么风格的——“?”。
第二是美院时期,在杭州我进行了系统、专业的学习,这里有良好的师资和学习氛围,同学之间融洽团结。这期间我的思想、眼界开阔了许多,对篆刻有了全新的认识,无论从深层技法上还是风格审美上都逐步提高。最难忘的是,美院期间我喜欢和同学一起看展览,几乎任何一个展览我们都不放过;为了买书,我时常穿梭于荣宝斋与南山书屋之间,这一坚持就是好几年。
第三是创业时期,我依然坚持读书、写字、治印。我庆幸自己没有丢掉所学的专业,也许这种执着我要持续一辈子,这就是我的生命,一生都不离开它。由于工作的性质与关系,我结识了很多当代篆刻家,他们热心给我指导并题字鼓励,无论是人品还是艺品他们都对我影响很大。特别是朱明山(甘肃省书法家协会副主席)老师在百忙之中为我点评作品,其诚意、其态度是我受益终生。
我刻印是和书法同步的,经过多年的学习使我感触颇多。我认为,一位成功的篆刻家应该也是一位书法家。古人讲“印从书出”,毋庸置疑,因为篆刻中的篆法首先是建立在书法基础上的,刻印要求每位印人都要掌握一定的古文字常识,只有反复学习篆书才能感受到线条的金石气息。明人赵宦光曾发出“今人不会写篆字,如何有好印”的感慨。与赵氏同一时期的朱简对刀法表现笔意的观点非常重视,其《印经》云:“吾所谓刀法者,如字之有起、有伏,有转折,有轻重,各完笔意,不得孟浪。非雕镂刻画,以钝为古、以碎为奇之刀也。刀法也者,所以传笔法也。”纵观有清印人如邓完白、赵悲庵、吴苦铁等,无一不是当时享誉书坛的篆书大家。因此,我所接触的老师,他们都会叮嘱我要在书法上多下功夫。
和其他艺术创作一样,每位印人更需要具备文化、道德修养及苦学、顿悟等创作素质,要加强对其他姊妹艺术门类的学习,以提高综合气质。在态度方面,应执着坚韧,永不言弃。除此之外,还要善于思考,善于发现问题。只有这样,我们在刻印道路上才能走得更稳、走得更远。一味追求形式、技法,长期下去是经不住考验的。
印章一道滥觞于战国,盛于秦汉,明清时期流派纷呈,至近现代更是景象繁荣,名家林立。在当代,随着印人的不断增多,篆刻学科建设日趋完善,篆刻艺术达到鼎盛。初学篆刻,我以为应先师法秦汉,后旁涉明清诸家,深入经典,入古出新。古印天趣古拙,易于临摹;流派印规矩典雅,初学容易陷入程式化僵局。当然这也不是绝对的,学习方法完全取决于每个人的天性。无论由远及近还是由近及远,这都是需要我们长期研究探讨的话题。
另外,还值得注意的是篆刻三大要素,即字法、章法、刀法。在创作中,我认为这三者都需“劲往一处使”,否则任一表现不足都会影响到整体效果。至于风格,我觉得不宜过早形成,应该多尝试探索各种路子、形式。
近期,以《礼运大同篇》为题材刻治了一批白文作品,在字法上我多取战国古文入印,在印式上则取法古玺、汉印,在刀法上冲刀直入,线条痛快酣畅,在风格审美上重在抒情达意,追求古朴大气。仔细看来,拙作尚有许多可斟酌之处,缺乏整体感,过于流白,距离我的目标还相去甚远。
艺无止境,以后的篆刻创作道路还很长,不管有多累、有多苦,我还是乐于承受。我对未来充满信心。
甲午仲夏郭忠之于方修书画院

